第10章心系君兮君奈何下

往东慢慢移动。刘秀就站在我对面，我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下午，看着日暮、日落，天色逐渐变黑，他也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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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我更是无从说起，想跟他说几句真心话，却又怕自己狠不下心，最后心痛反悔。所以我只能默默低着头，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日落的瞬息一点点的移动，最后终于踩到了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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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鞋是双做工粗糙的平头麻履，那是我在信都养伤时学着做的，因为记不得他的鞋码，结果做得有些紧脚，原让他送给其他人穿的，他却笑着把它硬给套在了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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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滴泪溅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我缩了缩手，心里愈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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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怕是再不需我这么费尽心思的做鞋给他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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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这么决定？”蓦然，刘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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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是无语凝噎，隔得半晌，他不死心的又重复追问了句：“你当真要我去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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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拢在袖内，十指掐进掌心，怎样的疼痛都及不上我那颗已经碎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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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的点了点头，停顿片刻，眼泪簌簌直落，我咬着唇用力再次点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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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丽华――”他突然拔高声音直呼我的名字。闻声惊栗抬头，婆娑的视线中，刘秀面色煞白的瞪着眼睛望着我“你真要我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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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泪水，心如刀绞的凝望着他，一个“不”字险些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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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的看着我，眼里有惊、有怒、有怜、有痛最后，这抹让我一辈子难忘的复杂表情终于尽数收敛去，他怅然的轻笑两声：“既如此秀谢过夫人的一片贤德之心！”说着，竟朝着我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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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嘴，喊声却哑在喉咙里。刘秀行完礼后，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道卓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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