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人到达山顶的时候,云麓山庄起伏的砖瓦闪烁着斑驳亮光,偌大的门庭花枝招展,醉人的味道香远益清。徐徐张望,一瓣瓣剥落的花叶凌空摇曳,直至没入脚下的乳雾当中。
岑绍听闻慕容酒要来,很快就把先到的两位客人另行安顿,此时正对着海棠花悠然抚琴。
琴声荡漾,拍击着天上的云和地上的雾。四周雕梁画栋,却如夹缝中的一隅仙境,但一座宝塔高高耸立,予人感到天地两端还是存在着不小的间距。
意兴正浓,忽有仆人来报,“鲍管家登了山顶!”
琴声骤顿,岑绍蹙着眉头,“本主要见的是慕容酒,他怎么也跟上来了。岑南、岑北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竟拿着刺,戳向本主的心。”
阿蛮依旧静立身前,犹豫很久,终是说道,“鲍管家年纪大了,来一次不容易……”
他比其他人更懂主人的心,未说完,便察觉主人的眉头不对,随即又说道,“若真是不想见,奴去打发走吧。”
听到鲍福的名字时,岑绍的兴致早就消散了,此时遣走,亦是难以平静思绪。他修长的双手从古琴上抽离,忧郁的双目对着海棠树发出轻微的叹息,“记得那日离家,娘哭着送我,那时家里的海棠树也是缀满了花。”
一时情切,便对身边的阿蛮吩咐道,“今日看在娘的面上,就让他进来说话吧。但要告诫他,多余的话不要说,若是旧事重提,就自己滚出山庄。”
阿蛮遵命,把鲍福带进山庄,也把庄主的意思交代明白。
岑姓氏族散枝鎏州各地,偌大门庭规矩繁缛,氏族家业一直由嫡系长子继承。
如今岑绍跑来云麓山庄做庄主,家中事务一概不问;阔别已久,其父想到这个逆子已是而立之年,再不接手家中生意,等其百年之后,惟恐应接不暇;于是日日忧思,屡次派人催促,不料这个逆子竟是屡屡不遵。
这次庄门大敞,鲍福以为所有的一切到了发生转机的时刻,不禁安抚胸口,以平复过盛的情绪。未曾想到,阿蛮接下来的交代,使他笑脸上的褶皱刷地一下变得平整,而那些油然在心底的激动更是荡然无存,心情亦是跌落谷底。
这样的两极反转,让鲍福不禁感慨,“糟罪,这样的话,老奴如何传达族长的话?不提那些事,老奴踏进庄门还有什么意义?”
他一边惆怅,一边跟着阿蛮入庄。
鲍福是个忠心听话的家臣,阿蛮担心鲍福真的听从庄主的告诫,便说了很多委婉的话,好让这个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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