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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天人交战片刻,他忍不住悄悄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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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咳嗽几声,脸蛋烧得通红,额角沁出了汗。他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拿出帕子为她洇去汗迹,犹豫片刻,掀开被子一角,试图拿出她手,为她再诊一次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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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碰到她手臂,虚弱的声音响起:“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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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僵住,抬头,恰对上她睁开的明眸。不知是不是高烧的关系,她眸中水汽氤氲,眼尾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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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慌张张地道:“我只是想帮你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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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似有些迷茫,许久,唇角现出一丝讥诮的笑:“先生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病人。”自己将手臂拿出,挽起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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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看,伸出三指,搭在她脉上。然而心跳如鼓,怎么也辨不清脉象。再看她,却见她闭上了眼,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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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刚强,他何曾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顿时慌了神:“大娘子,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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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紧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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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了:“我重新帮你开药。”正要站起,她的手一翻,忽然攥住了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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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与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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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闭着眼,喃喃低语,仿佛梦呓:“魏与义,我嫁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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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与义身子僵住,许久,苦笑开口:“大娘子休要说笑,与义一介布衣,出身卑贱,漂泊无定,岂是大娘子良配?大娘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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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睁开眼看向他。他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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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要拒绝我,不需要说这么多,只需说一声,你心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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