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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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生命配额的买卖普遍化之后，既然是双方心甘情愿的行为，也就不存在甚么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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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由于我们对生命的观念，所以感到买命和卖命这种行为有些难以接受，但到了那时候，人类对生命的观念也必然大大改变，觉得用金钱去购买生命，或为了金钱而出卖生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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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绝非危言耸听，也并非夸大了金钱万能。事实上，金钱和生命的关系，已经到了如今这种程度，只要再向前跨出一小步，就可以进入用金钱买卖生命的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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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以还没有跨出这一小步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科学上还做不到生命配额随意转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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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种力量已经掌握了生命配额转移的方法，那么生命买卖很快就会普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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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陶启泉、大亨他们那班豪富，和全世界的权贵总之是买得起、花得起钱的人，会大喜若狂，认为这样子的生命，才算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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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卖生命者，可以得到大量金钱，摆脱人间地狱的苦困，虽然少了几年生命，可是能够使自己活得像个人，那也正是他们热切的希望──对他们来说，或许那是梦想成真，神话变成了事实。从那些应征信来看，绝对可以得到如此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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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看来，我所担心的那种力量会对人类带来极大祸害的假设也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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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全人类的行为，正是向着这一个方向在发展，既然是人心所趋，就算是由此走向灭亡，也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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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的感觉十分奇特，难以形容，我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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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知道我的心情实在是无可奈何之至，所以她用同情的眼光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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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维也跟着我笑起来：“现在你也相信我的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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