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是我的读者,自然也对这份待遇受宠若惊。三年前的某一天,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来到了咖啡厅。他的态度很恶劣,像是要随便找个人打上一架似的。这一晚,他待了很久,直到我都打烊了还不肯走。我当然也不愿意招惹他,就陪着他坐下,还请他喝了几杯我自留的龙舌兰。龙舌兰的味道,麦涛老弟你还记得吧?他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一来自然是酩酊大醉。我扶他躺下,就在我店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没说什么,只是感激地朝我望了一眼,就走了。接下来,他每隔一天便来一次,照例喝得酩酊大醉。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在他还没有喝得那么多的时候,我坐在他边上问:“兄弟,有什么为难的事,愿意跟我聊聊吗?”这一下,他就打开了话匣子,他的苦闷、悲伤和愤怒一下子倾泻出来。我由此知道,他的悲伤是因为女儿的失踪,他的愤怒是因为妻子的失职。随后,他同时失去了妻女,因为他和妻子分居了。在这个时候安慰别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虽然从那以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不过我还是很少劝他什么。横遭家庭不幸之后,失魂落魄的他无心工作。起初医院还是同意的,但毕竟是个外科大夫,不可能长期休假。他最后选择了辞职,也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辞职以后,他比原来更糟糕,常常不洗头不洗澡,胡子拉碴地就来我的店里。我倒是不介意什么,可是客人们渐渐不干了。他们不愿意在这个安静舒适可以放松的地方成天看见一个叫花子坐在旁边。于是我就和他谈了谈,试着邀请他来我的咖啡厅做事:“既然你这么愿意来我店里待着,不如就来帮我的忙吧,反正我这里也缺人手。”说了几次之后,他同意了。于是我便给他起了一个我原先书里用过的名字,叫作唐彼得。我教会他煮咖啡,又教会了他功夫茶,他学得很用心。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他的问题解决了,时间总能让一切淡忘的,可惜我错了。有一天他和我商量,说想去做个法医。我有些惊诧:“为什么呢?”“因为我放心不下女儿的案子,我想去内部接触一些当时的资料。”“是吗?”我说“以你的才能,做个法医倒是不成问题,我可以帮你安排。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条:做法医就是做法医,调查女儿的案子就是调查案子,这两件事可不能混为一谈,不然介绍人也会很为难的。”看起来他是把我这句话听进去了。原本我店里也并不缺人,所以他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去法医办公室上班,无所谓的。差不多又过了一年,一次他邀我去家里喝酒,我欣然前往。进了他家,我却有些意外地看到客厅里摆着他和妻子的合影。“哦,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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