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一张桌子上，透过窗户能眺望到整个城市。她点上所有的蜡烛，关掉电灯，把小晶体管收音机从卧室里拿出来，调到一个德国台。它正播放温情、感伤的爵士乐。我们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远眺戛纳和大海。远方的灯光移近又分开。那是两艘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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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过了一会儿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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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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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想，我对你懂得这么少，这事实上多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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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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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忌妒吗？这我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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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忌妒，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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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她说“有一回我曾经想全都讲给你听，可那次你不想听。现在我给你讲，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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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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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应该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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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不必谈，真的不必，如果你不想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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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我一直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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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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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她一生中跟男人有过的恋爱关系，仔细回想有没有忘掉谁。她数到了八九个，对于她这样年龄、这样模样的女人真不算太多。她轻声地讲，偎在我肩上，有两回她短短地睡着了。醒来后她又继续讲。看来全是些可爱的男人，除了一位，他偷了她的钱。以及另一位，他答应娶她但却是有妇之夫。我恨这个人，因为昂热拉险些为了他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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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罗伯特，这你也熟悉——你发现某个人非常可爱，跟他谈得来，相信那就是爱情，然后你发觉，你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男人们也跟女人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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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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