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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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一切都是白色，非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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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分害怕，非常缓慢地试着呼吸。一点也不费力。没有疼痛了，没有钳子了。我小心地睁开眼睛，习惯了那白色、那亮堂。我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衣服，只是没有鞋。一位高个子男人坐在床边，观察着我。他的脸宽宽的，波浪形黑发。他的脸酷似一个画家、一个诗人。他大概有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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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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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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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贝尔大夫。您这是在布洛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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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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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卢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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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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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您来的那位先生对我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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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尔曼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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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等了一会儿就开车走了。他必须去赴一个约会。他会再打电话来。您在他的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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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望着儒贝尔“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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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先生。您昏迷了一段时间。您被送来后，我给您注射了一针。对付对付那发作。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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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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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为您能站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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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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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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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了试。好像我脚里从没疼过似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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