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眺望着灯光照亮的大海，俯瞰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吸完几支香烟后，在喝第二瓶香槟时，昂热拉开始讲起来，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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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害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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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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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咱们相互结识的那一瞬间，在电话上。我说，我也能讲德语，但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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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记得。”我说，吻她脸上鲜嫩的、被太阳晒透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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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解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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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我自己能想得到。这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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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象不到的。它很重要。”她讲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慢，一口非常纯正的法语。“您在战争中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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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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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肯定的。什么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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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兵。我再没有别的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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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来过法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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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说“但是那已经很晚了。战争开始时，我还不足十六岁，后来很快就去了俄国。在那里我被捕了，一九四五年。三年。我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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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运气好。”昂热拉说。我觉得她的声音似乎在远去。“我的家人却不是。没有一个人运气好。父母，亲戚您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都参加了抵抗运动。他们全都被抓住运走了。我于一九三八年出世。朋友们把我一直藏到一九四五年，因此我得以逃生。唯一的一个人，别的人再没能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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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手上的白斑！”我说，相当大声，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它“您经历过您父母被抓走吗，清醒地经历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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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清醒，但我连续数年都梦到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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