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很有天才。但是他不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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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够走运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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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她说，迅速敲敲木头“我肯定有运气。您呢，卢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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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出了我很多年没讲过的话：“我运气很大。我认识了您，夫人。您坐在我身旁。我可以打量您。您是因为我才进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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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稽之谈。我得自己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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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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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我，笑吟吟的，她总是这样微笑。她的眼里有微细的金色亮点在闪烁。在晒得黑黝黝的皮肤上，眼角的小皱纹非常纤细。这双愉快的眼睛里藏有悲伤，悲伤的一道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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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害怕很多东西吗，先生？”昂热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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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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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经听明白我的话了。害怕人和事。您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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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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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昂热拉说“我常害怕我自身，怕我不能再画画，或顾客离去我不再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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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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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点也不怕它。”她说，但她的微笑呆滞了“我很喜欢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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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怕又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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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没忘记吗？”她笑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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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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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她迅速说“我的一个老朋友来了。”她用下巴指指。一个瘦长的、也许五十二岁左右的男人向饭店走来。他衣着非常齐整，背着一个大包。这人给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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