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位坐上去，叫了半瓶香槟。他高挑、瘦削，一头稀疏的金发，左太阳穴有块疤。他四十五岁左右，穿一身挺括的燕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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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叫什么？”我问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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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科尔-莫尼埃。”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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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从哪儿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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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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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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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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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不耐烦，因为我不再相信，穿衣服下楼来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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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们接吻，我就忧虑奇怪，乐队正演奏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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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吧，”我说“您想出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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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倪科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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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钱？”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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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相当多。那是非常有价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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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我问，坚信她根本没什么好卖的。我不会这么快就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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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笔，”她说“虽然不是您的保险公司现在必须吐出来的一千五百万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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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么多年，也会有搞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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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从哪儿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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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她说，做了一个头部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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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跟那个要了香槟的瘦削的人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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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讲话声音大得您也能听见？”我粗鲁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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