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都闪亮起来。我跟昂热拉在她的住房的平台上,在戛纳上方。艾斯特莱尔山脚下的城市、船只和街道的数千灯光。数不胜数的灯,红的、白的和蓝的。我们做ài,昂热拉和我。我们是一体,我们感觉到我们俩还从没感觉过的东西。谁在那儿呻吟。我。那是我。棕色和黄色。博卡的拉齐亚。一支冲锋枪在猛扫。又是蓝色。“庄严”酒店平台上“我们”的角落。现在我暂时听到旋翼非常嘈杂。灰色,灰色,全是灰色。吊车从旧码头的水里拽出一辆雪铁龙车。方向盘后坐着阿兰-达侬,早死了,额头上有个小洞,碎裂的后脑上有个大洞。金色和红色。红色和金色。当代最大的罪行——没有和解,不可和解,它是如此之大,跟它相比再没有罪行了。一切非常、非常大的事,都是不可理喻、无法惩罚的蓝色。神奇的蓝色。昂热拉和我在一尊黑色的圣母像前点燃一支蜡烛。昂热拉祈祷,她的唇无声地蠕动。那位年轻的牧师,他骑着摩托车开走了,穿着他的长袍,行李架上驮着一篮蔬菜。一切全是红的,红的,红的。赫尔曼的宫殿。盘旋的雷达屏幕。运行中的大型计算机,显示屏上光线闪烁。骗到手,转销,卖出,利润大得笑死人。谁在那里笑?谁?柔和的樱桃玫瑰。“康托港俱乐部”里的酒吧。昂热拉为我一展歌喉。随风而去,德文歌词是:“世界上有多少条眼泪和痛苦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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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电视机开着。三个新闻播音员的面孔和声音。英镑放开了。实际贬值百分之八。总罢工。银行关闭。尼斯的私人喷气式飞机。我知道它们属于谁,那还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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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多少伤心的海洋”昂热拉唱着,为我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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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萨克斯管。一把匕首。一只象。昂热拉手背上的白斑。我爱你。我爱你。我从没像爱你这样爱过任何一个人。我再也不会爱其他任何人。我也不会,昂热拉,我在杜塞尔多夫的“洲际”大酒店我的房间里。我们脚下是灯光的海洋——蓝色海岸的灯光,洛豪森机场的灯光。一架起飞的飞机从我头顶上飞走。床头柜上的表。早晨四点。这就是我在世界上拥有的一切。您做点什么!一片白色。您得做点什么!这比谋杀更严重。我该如何防止,我的先生们!我独自一个人,没有权力。我们也没有。您派出了您的缉税官!他来了,被绿色耀眼的光芒包围着。克斯勒,干瘦,快退休了。最能干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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