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返航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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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7点30分，二等木工助理兰霍恩被叫进舰长卧舱。他发现那位舰长穿着皱巴巴、脏兮兮的华达呢服装，嘴里叼着一截已熄灭的雪茄，倚着床铺，正在清点地毯上摆得满满的酒瓶子的数目。“噢，兰霍恩。你能用什么东西给我做个可以装下31个酒瓶子的板条箱吗？”这木工是个性情倔强的密苏里人，瘦长脸，长下颏，黑发平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些违禁品。奎格舰长咯咯地笑着挤了挤眼睛，说：“都是医药用品，兰霍恩，医药用品。不属于你的职责范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瓶子，而且对它们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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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长官，”木工说“做个板条箱，大小么，差不多长3英尺宽2英尺就成了——里面塞些细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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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刨花，啊呀，这东西可难找啊。瓶子与瓶子之间要加上隔板，隔板之间再塞上细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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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咱们没有作隔板的薄材料呀，没有胶合板，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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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见鬼，从五金店弄些白铁皮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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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官，我会做好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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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半晌，兰霍恩磕磕绊绊地走进军官起居舱，脸上汗如雨下，背上背着一个新锯出来的用白木板做的箱子。他步履沉重地进了奎格的卧舱，吃力地哼哼着，皱着脸把箱子放到地上，仿佛那是一架笨重的钢琴似的。他用一条红色的大毛巾擦着满脸的汗水，说：“我的妈呀，长官，那些铅板做成的隔板可真够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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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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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金工那儿的白铁皮刚刚用完，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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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啊，铅。用好一些的硬纸板同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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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把铅板再取下来，长官，重新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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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就这样吧，”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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