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过镜子

威利直了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把自己折成对折。他的脊椎骨里有什么东西禁不住了，发出了难听的咔吧咔吧的响声，结果手指离脚趾还是差四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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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军医走开了，随后同一位嘴上长着黑色小胡子，眼泡鼓鼓的，带着听诊器的海军上尉走了回来。“你看看那个，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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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就是威利，正竭尽所能地挺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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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得到脚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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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透了，根本碰不到，长官。连膝盖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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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的饭囊子倒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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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用力收腹，想使肚子显得小一点，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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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在乎他那个饭囊子，”军医助手说“这个家伙的脊背是凹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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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威利后面的赤条条的等候检查的人们正在不停地躁动着，小声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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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脊椎前突，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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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要不要给他彻底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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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否有那样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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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可不想承担放他通过的责任。您可以，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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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拿起威利的健康检查登记表“脉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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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费那个劲儿。如果他脊柱前突，测他的脉搏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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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抓起威利的手腕，眼珠惊讶地从鼓起的红眼泡里露了出来“啊呀！小伙子，你是否有病？”威利可以感觉到他的血液在医生的指尖下奔流。各种热带病菌，尤其是美国陆军的阴影正在加快他脉搏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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