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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朝着坐在客人对面的四个军官瞧了一眼,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不断地抽烟。这四个脸色苍白的俄国人都有一头鬈发,精明的眼睛看来很困倦,都穿着一样的棕色上衣,象一胎里生的四个儿子一样。他们都还没有开过口,将军这时对他们说了句话。立即引起了一连串讲得很快的俄语对话。他又回过来对亨利说:“你说得很好,我们会安排的。由于情况有点不稳定,我建议你们明早天一亮就动身。”他抬起头来对帕术拉说:“一间卧室已经给您打扫出来了。先生们就跟军官们挤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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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还有卧室?我准备不脱衣服睡在地板上或泥地上,”帕米拉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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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翻译以后,将军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原来这样?你这么说话真象我们俄国姑娘,不象娇气的英国妇女。”他把胳膊伸给她,带着大家一起进入另一个房间。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墨水沾污的旧地图,发出霉味的家具与书桌、凳子、打字机、扭成一团的黑电话线等乱堆在一起,士兵们为了在陈旧的竖式钢琴周围腾出一些地方,把家具往两边推,发出吱吱的声音,钢琴上的琴键都脱了漆。一个军官嘴里衔着香烟,坐在那里弹出永存的英格兰的乐曲。帕米拉听出了曲调以后大笑起来,然后站起来跟着唱。将军带头鼓掌,叫再拿些香槟酒来。钢琴手又开始胡乱弹了亚历山大的轻音乐队。叶甫连柯将军优雅地深深一鞠躬,请帕米拉跳舞,帕米拉还没他的肩膀高,所以这一对儿看上去挺可笑,他们穿着满是泥的靴子,笨拙地在窄小的空地上转,但是他脸上显得很高兴。她又和其他军官一起跳,当钢琴手奏完了他知道的有限几首美国乐曲后,又开始奏亚历山大的轻音乐队,帕米拉又跟将军跳起来。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畅怀痛饮香槟和伏特加。门外,士兵们围在一起,睁圆了灰眼睛看穿灰裤子的外国女士和军官们一起跳舞、喝酒。帕格知道她最不爱跳舞,尤其不爱跟陌生人一起跳。他还记得很久以前,在和平时期,他在“不来梅号”上听到帕米拉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给我自己找根拐棍,戴一头白假发。”今天是为了使大家高兴。当钢琴手开始奏俄国乐曲的时候——他奏得好多了——帕米拉坐在椅子上,军官们一个人或两个在一起跳。笑声和掌声越来越响。一个漂亮的青年士兵带着一个星期没有刮的胡子闯进屋,来了一个绝妙的独唱,跳着,蹲着,用足尖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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