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谨慎沉默咧嘴一笑。“以后你会从英国佬那儿听到信息。我的任务已经完毕。除非你有事找我。”伦敦响亮的、粗里粗气的电话铃声把帕格从午睡中惊醒。这铃声的节奏和声音与柏林电话铃的嗡嗡响声很不相同。一抹阳光透过垂着的褐色窗帘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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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上校吗？我是梯莱特少将，战史办公室。”声音高昂、有力，完全是英国腔调。“明天我要开车去朴茨茅斯，可能在雷达站下车。您愿意一同去吗？”帕格从来没有听见过雷达站这个词儿。“那太好啦，将军。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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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太好啦。”梯莱特的声音显得很愉快，仿佛他提出一桩枯燥无味的事，帕格却出人意外地亲切。“我五点钟来接您，我们躲开早晨拥挤的交通，好吗？您带上梳洗用具和一件衬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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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听见隔壁房间里带着酒意的笑声，那是一个男低音和一个青年妇女银铃般的声音。刚刚六点。他打开收音机，一边穿衣服。他在柏林电台经常听的舒伯特三重奏播完了，接着播送新闻。广播员用镇静的、几乎不连贯的声音报告关于持续了一个下午的一次大规模空战。皇家空军击落了一百多架德国飞机，自己损失了二十五架。英国驾驶员有半数安全跳伞降落。广播员说，空战还在继续。帕格心想，如果这个过于谨慎的战报还有一点真实性的话，那么，正当伦敦人各行其事的时候，在那看不见的高空，一次惊人的胜利已经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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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电话簿上查到了帕米拉-塔茨伯利的号码，给她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另一位姑娘。当维克多-亨利说出自己的姓名后，那位姑娘原来已经很娇媚的声音变得更加娇媚了。她告诉他，帕米拉现在是空军妇女辅助队员，在伦敦城外的总部工作。她叫他拨另一个电话号码。他试拨了，果然是帕米拉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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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上校！您来啦！啊，太好了！您来的可正是时候。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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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打得很好吗，帕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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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收听下午的新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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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常不大相信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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