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从犹太人手中掠夺来的绿林区大房子里,听着无线电广播员用愉快的声调报告英国飞机损失惨重而德国空军毫无损失的新闻,他心中感到无比的烦躁。离开这一切的命令简直是一种恩典。但这封信也使他苦恼。他已有四年多未在甲板上过海军生活,而岸上的生活眼看越来越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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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他步行回家,走过生锈的橄榄色高射炮台,觉得它比任何其他东西都使他更愿意离开柏林。人们不再象梁架和厚钢板初架起时那样,呆呆地望着塔顶枪炮林立的高塔。数周来关于这座高塔猜测纷纭。现在真相大白了。原来是一座用来射击低空轰炸机的高射炮台。射程之内不能有高大的建筑物。它远远高过柏林最高的屋顶,确实有碍观瞻。迄今为止,为数不多的英国轰炸机一直作高空飞行,但是德国人考虑周到。这座巨大的淡褐色铁塔高高地耸立在儿童嬉戏、老人散步的美丽的动物园里,维克多-亨利觉得这正是纳粹统治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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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那位当秘密警察的仆人蹑手蹑脚地往没有铺桌布的长餐桌的一头给他端上丹麦摊猪排时,这所孤独阒寂的房子使他感到厌烦。他烦躁不安。帕格决定如果他非回来不可的话,他就在艾德隆旅馆租间房住。他收拾他的服装:晨衣、蓝制服、自制服、晚礼服、卡叽军服、便服、便服礼服,这是做一个武官的大负担。他写信给罗达、华伦和拜伦,就寝时思念妻子,又想到在伦敦他很可能见到帕米拉-塔茨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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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帕格的助理武官,一位能讲流利德语的漂亮海军中校说。他很乐意接替他的职务。碰巧他是温德尔-威尔基的亲戚。自从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以后,他在德国人中很有声望。“我想,这个周末我脱不开身了吧?”他说。“真不巧,我约好跟沃夫-斯多勃一家到阿本德鲁去。他们近来对我可很好。他们说戈林可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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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样去吧,”帕格说。“你可以弄到一些德国空军的内幕消息。告诉你妻子带上一条厚灯笼裤。”助理武官莫名其妙,有些生气地盯着他,使他觉得很开心。他就这样离开了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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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怎么保养得这么好?”他在伦敦机场对前来迎接他的海军武官布林克-凡斯说。二十五年过去了,凡斯说话时依旧眨巴着眼睛,象在安纳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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