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简直是发疯。德国的空军马上就会把他们炸得稀巴烂。不，恐怕这一轮是输给德国人了。当然，二十年后他们还会再干一场，这是毫无疑问的。那时候我衷心地希望我已经告老还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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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战争结束上，”娜塔丽婉言辩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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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觉得可以这样指望。我估计到七月一日战争就会结束，也许更早一些，娜塔丽。那时候，这些有关战时出境的规定就会自动失效，你的叔叔就可以稳稳当当打点行装回国。实际上这样反倒使他能有时间把他的书籍加以整理装箱。他似乎很为他的书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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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明天就接埃伦叔叔回国，书和其它一切都抛下，请您发给他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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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叔叔那个过期的护照上的日期显然是相互矛盾的。很难相信这类状况以前人们是怎么马马虎虎滑过去的。可是就我所看到的类似情况，不下一百起。人们以前实在太粗心大意了！现在这种事已经查了出来，备了案，因此，从法律上讲，他不比希特勒更有资格声称他具有美国国籍，我也感到无比难过，可是我必须把法律规定告诉您，这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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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讲话惹恼了娜塔丽。他使用希特勒的名字使她感到非常厌恶。“我认为您的责任是协助我们，可是事实上您并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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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眨巴了一下，又喝了点矿泉水。他慢慢地把烟丝塞进烟斗，眼睛盯着烟丝说：“我想了一个办法。这是咱们私下里说，可是我相信这个办法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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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说吧。”他用手把他的头发向上拢直。“您走您的。”她的眼睛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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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您走您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有了签证，您也有护照。随便上辆公共汽车或是火车，或是租一辆小汽车，直奔那不勒斯。至于不准离开锡耶纳的禁令，不用理它。意大利人是非常马虎的！一有船马上就走。不会有人阻拦你们，没人在监视您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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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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