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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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咱们动身啦，帕格，是不是？到德国去。简直是咱们的第二个蜜月！嗯！”一直忙于收拾行装、憋着一肚子气的妻子竟主动向他献起殷勤来，使用情专一的帕格象收到生日礼物似的，喜出望外。这是个好兆头，看来不仅在船上那几天，而且可能在侨居柏林的整个时期，他们都能过得幸福。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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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罗达挣脱了，吵嗄地一笑，两眼放出光采。“别这么猴急，小伙子。我想喝一杯，光是想喝一杯，我也不管太阳过了帆桁梢没有。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香槟鸡尾酒，也许两杯，也许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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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咱们就在这儿喝吧。我去要一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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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帕格。这次横渡大西洋将是一次愉快的长途航行。咱们到酒吧间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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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船正离开船坞，呜呜地连声拉着汽笛的拖轮把船转向南方，脚底下的甲板开始震动。一群面带倦容的快乐的旅客已经挤满酒吧间，发出乱哄哄的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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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大家都患了战争恐惧病呢，”罗达说“这儿好象没有一个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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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柜台旁边找到两只空凳。罗达举起一杯香槟鸡尾酒，问道：“嗯，祝谁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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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帕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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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咱们被弃的雏鸟。好吧，祝孩子们健康，”罗达一边喝香槟，一边兴致勃勃地谈论“不来梅号”上讲究的设备。她说，在目前这种日子乘德国轮船旅行，使她觉得自己很富于冒险精神。“帕格，你看这个酒吧间里真会有纳粹分子吗？”她天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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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罗达旁边那个红脸的胖子瞟了罗达一眼。他戴了一顶饰着羽毛的绿帽子，拿了把啤酒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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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到甲板上散会儿步吧，”帕格说“瞧瞧自由女神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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