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莱斯特上校擦了擦他的大而扁的鼻子，那是几年前飞机出事撞坏的。他对代办说：“元首跟亨利太太讲了好些话。帕格，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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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谈了一两句关于找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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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个美丽的妻子。”代办说。“希特勒喜欢漂亮女人。她穿的那套衣服也很受人注意。他们说希特勒喜欢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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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亨利在使馆阅读早晨送到的信件，他的办公室跟他过去在作战计划处的工作室没有什么不同——很小，到处是钢制的文件夹，堆满了技术书和报告。这个办公室有一扇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希特勒的总理府。亨利每天早晨到办公室，一眼望见窗外的总理府，他的心弦总要微微震动一下。他的文书从前面小小的文书室里打电话给他。那间文书室和所有的文书室一样，弥漫着油墨、香烟和煮过头的咖啡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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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太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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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这个时候罗达还没起身。她没好气地说，有个名叫诺德勒的掮客，专门承租有成套家具设备的住宅，送一张名片到他们旅馆房间里。名片上写着：有人通知他说他们正在寻找房屋。那人这会儿在休息室等候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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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有什么不好？”亨利说“去瞧瞧他的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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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挺奇怪。你看可能是希特勒打发他来的吗？”帕格笑了一声。“也许是他的副官打发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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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达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又来了电话。他刚吃完午饭回来。“唔？”他打了个哈欠。“怎么样？”他还不很习惯外交家的吃饭方式，慢慢地呷着烈酒，时间既长，菜肴又丰富，他总是吃得大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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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漂亮极了。在绿林区，就在湖旁边。甚至还有一个网球场！价钱便宜得简直可笑，还不到一百元一个月。你能马上来瞧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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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去了。那是一所灰色的石头房子，屋顶上铺着红瓦，构造得十分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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