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他真还记得我们都活着？他身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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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好几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亨利常常做噩梦，梦见他儿子死在意大利一辆掉进水沟冒着烟的汽车里，或者梦见他死于其他方式或受伤。不过他从接到最后一封信以后，一直没提起过拜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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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挺好。他目前在锡耶纳。他已经不在佛罗伦萨学习，说他已对美术感到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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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锡耶纳。那地方仍属于意大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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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靠近佛罗伦萨。在托斯卡纳山区。他一直在托斯卡纳山区打转。他似乎对一个女孩子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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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子，嗯？什么样的女孩子？意大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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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个纽约姑娘。娜塔丽-杰斯特罗。他说她叔父是个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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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她叔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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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作家。他住在锡耶纳，名叫埃伦-杰斯特罗博士。勃拉尼1说，他曾经在耶鲁大学教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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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勃拉尼是拜伦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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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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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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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他拿着信回来了，还拿来一本有黑包包封的厚书，封面上印着一个白色十字架和一个蓝色六角星。“这就是她叔父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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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错。一个犹太人的耶稣。这本书是某个读书会寄来的。你看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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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两遍。写得好极了。”亨利映着黄色的灯光翻阅他儿子的信。“嗯。事情看来进展得相当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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