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去的笼中鸟

最后，她转身进了草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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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留胡子的男人仍然呆在阴影里，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当我到火塘边的时候，我一下子看清了那人正是雷曼。他那满脸的络缌胡子也遮不住他脸上的疤痕，仍然是相片上那双呆滞的眼睛，和那被打断过很多次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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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走到火塘旁边，这里离他们玩牌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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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那个胖子说道：“壶里是什么？咖啡还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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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从他满手的牌上抬起了眼睛，一副米开朗基罗被从雕塑工作中打断的恼怒样子。“咖啡。”他嘟嚷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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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一点儿吗？”我愉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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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曼说道：“随便。”他的眼睛并没有从手上的牌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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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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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抓住了咖啡壶的黑色把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有人想找一条船去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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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曼和那个胖子都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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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头上放着几只锡杯，我在其中找到了一只相对干净的杯子——这也就是说，在它的上面，没有漂浮的烟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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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帮忙，”我只好自己接着说下去“什么也别问，那是一条私人的船——富人的游艇。在它的上面有着相当舒适的船舱，而不是和那些烧锅炉的小子们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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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那个胖子纵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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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雷曼又开始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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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雷曼，对吧？”我一边说，一边向杯里倒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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