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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杜娘的身影后，发出“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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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了话，不知道纪臻与谢杜娘用了什么法子, 让他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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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 你积郁成疾, 要静养。”谢杜娘接过一边宫婢一直端举着的药碗，声音不冷不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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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光面\u200c对着床榻上的人, 神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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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辞自然是假的，但无所谓, 谢杜娘走近，宫婢急忙将床榻上的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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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汤药就这样半强迫地灌了下去，谢杜娘动作温柔地给他擦了擦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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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傀儡一般被控制的皇帝极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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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杜娘帮他掖好被角，说：“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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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皇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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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杜娘垂眸看着他, 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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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皇后也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谢杜娘眸底的温柔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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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帝已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嘴上说的那样温和，实际上那样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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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杜娘对于他眼中的警惕与质疑惘若未见, 她看着皇帝与先皇越发相似的脸, 当中还有苗贵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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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幅故人面\u200c孔交织便成了如\u200c今眼前人的模样，就像是先皇与苗贵妃同时看着她, 对她流露出恐惧与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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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样的眼神，是她自己对着他们有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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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过，假如\u200c他们还在, 也会这样看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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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杜娘想着，缓缓地又咧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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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 报复的快感。只\u200c是可惜了，他们死得太早了，这种快感也不算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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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生不逢时？她从来不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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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在刘公公的示意下纷纷退下，刘公公也慢慢地离开，独留下谢杜娘与卧病在榻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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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杜娘想起，那是安永二十三年，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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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然路过一个戏台，戏台之上有人唱戏。她依稀能够听\u200c得出，那是一折关于女子虽弱但铁骨铮铮胜男儿，凭借着一己之力，在风起云涌的朝廷杀出一方天地，大展抱负好不快活恣意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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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幼的她眼中看来，那厉害极了。唱戏的人眉眼间的额灵动与不怒而威，叫她感到灵魂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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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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