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句话都使于连那可怕的不幸增加一百倍。他想逃,德-拉莫尔小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威风凛凛。
“有什么关系!”德-拉莫尔小姐傲慢地说“谁敢对我说他听见了我的话?我要根治您那小小的自尊心可能对我抱有的种种念头。”
“难道这是可能的吗?不多天以前,她还不算什么!在我心中不算什么!”
经过如此残忍、如此令人屈辱的一幕之后,对于一个不像于连那么热情洋溢的人来说,爱情会变得不可能。德-拉莫尔小姐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对自己的责任,她对他说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话,虽说经过了周密的算计,看起来仍可能是真话,甚至当他静下心来回想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一天,吃过中饭,德-拉莫尔夫人要他递给她一本煽动性的但颇罕见的小册子,那是她的本堂神甫早上偷偷带给她的。于连从靠墙的小桌上拿起小册子时,碰倒了一个蓝色的旧瓷瓶,这瓷瓶可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玛蒂尔德跟着母亲,很高兴看见这个蓝瓶子被打碎,她觉得它难看得吓人。于连不说话,也不太荒乱;他看见德-拉莫尔小姐就在他身边。
“说实在的,”德-拉尔尔夫人在他走开的时候说“好像这位索莱尔先生对他刚刚做的事感到自豪和满意似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于连想“为什么我对这个疯丫头有过的爱情还在折磨我呢?”
理智徒劳地和此类回忆斗争,它那些艰难的尝试只能增加回忆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