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阿拉塞利这种人才对它心醉神迷。他为了得到它可以把全城的人都绞死。”
“不完全是这样,”阿尔塔米拉冷冷地答道;“他也许是把他的国家里被认为是自由党人的三十来个富有的产业主扔进了河里。
德-拉莫尔小姐怀着最强烈的兴趣歪看头听,离得那么近,她那美丽的头发几乎碰着他的肩膀了。
“他想说什么呢,”德-拉莫尔小姐想。
“这是可能的吗?”于连说,惊呆了。
“这就更糟!”于连说“至少,当人们犯罪的时候也应该有犯罪的乐趣,罪行也只有这点儿好处,甚至以此为理由来稍微为罪行做些辩护。”
“您说得对,”阿尔塔米拉说;“人们什么都干,就是没有乐趣,也记不住,甚至犯罪也是如此。在这个舞会上,我也许能给您指出十个人来,他们可以被判为杀人凶乎,他们忘了,别人也忘了。
“您和我,我们将是这顿晚饭上唯一没有沾上鲜血的人,但是,我将被当作嗜血成性的、雅各宾派的怪物受岁鄙视,甚至憎恨,而您将只作为一个混入上流社会的平民而受到鄙视。”
阿尔塔米拉惊讶地望着她,于连则不屑一顾。
”
“您是不是想说,我会砍掉一些人的脑袋,我不会成为您曾向我解释的那种吉伦特派?我要回答您,”阿尔塔米拉神情忧郁地说“要是您在决斗中杀了人,那就远不像让一个刽子手处决他那么丑恶。”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火焰和对世人虚妄评判的轻蔑;他的眼睛碰上了紧挨着他的德-拉莫尔小姐的眼睛。但那轻蔑远没有变成优雅和温良,反而象是变本加厉了。
“我该去喝潘趣酒,大跳其舞,”她对自己说“我要挑一个最好的,不惜一切代价引人注目。好啊,这是那个出了名的无礼之徒,费瓦克伯爵。”她接受了他的邀请,他们跳舞了。“咱们看看谁最放肆,”她想“不过,为了嘲弄个够,我得让他开口说话。”很快,其他参加四组舞的人不过是装装样子,谁也不想漏掉一句玛蒂尔德的尖酸刻薄的俏皮话。德-费瓦克伯爵心慌意乱,找不出一句有思想的话,只好拿些风雅辞今应付,一脸的怪相;玛蒂尔德心里有火,待他很残酷,简直当成了仇敌。她一直跳到天亮,下场时已疲惫不堪。在回去的车子里,剩下的一点儿力气还被用来让她感到悲哀和不幸。她被于连蔑视,却不能蔑视他。
“多美的舞会!”他对伯爵说“什么都不缺了。”
他的表情泄露了轻蔑,这轻蔑就更加刺人,因为看得出来,礼节要求必须隐藏这种轻蔑。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姓氏。在你们的客厅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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