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极阴暗,墙上全铺着黑色橡木的护壁板;尖拱形的窗户,除了一扇之外,全部用砖头堵死。砖砌得很粗糙,没有一点遮掩,与护壁板的古色古香形成可悲的对比。这间大厅在勃艮第的考古学家中很有名,它是大胆夏尔公爵于一四七0年为了赎一桩什么罪而修建的,它的宽大的两侧布满雕刻精细的木质神职祷告席。那上面还可以后到用各种颜色的木头镶嵌的图画,表现出启示录中所有神秘的事情。
“这能说明什么?”于连想“这年轻人是在为仪式作准备吗?也许是主教的秘书他会像那些仆从一样无礼的我的天,管它呢,让我来试试。”
他越来越近,更加看清了他那不悦的脸色。饰有花边的法衣很华丽,于连不由自主地在距离那面豪华的镜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年轻人在镜子里看见他,转过身,不悦的脸色立刻变了,以最温和的口气对他说:
于连大吃一惊。这年轻人朝他转过身的那当儿,于连看见了挂在他胸前的十字架:原来他就是阿格德主教。“这么年轻,”于连想:“顶多比我大六岁或八岁”
“主教大人,”他畏畏缩缩地回答道“我是教务会的教长谢朗先生派来的。”
“大人,我去找主教冠,如果阁下允许的话。”
“去吧,先生,”主教彬彬有礼地答道“我立刻就要。让教务会的先生们等着,我很抱歉。”
他能送主教冠,颇感自豪,穿越大厅时,他放慢了脚步,毕恭毕敬地捧着。他看见主教坐在镜子前,可是右手还不顾疲劳,时不时地做着降福的动作。于连帮助他把冠戴上。主教晃了晃脑袋。
主教这时快步走到大厅中央,然后慢慢地走近镜子,又作出生气的样子,开始庄严地降福。
“您觉得我的冠如何,先生?合适吗?”
“不太朝后吗?太朝后会显得傻乎乎的;不过也不应该太低,压在眼睛上,像军官的筒帽。”
“国王见惯了德高望重当然也是非常严肃的教士。我不想,特别是由于我的年龄,显得过于轻浮。”
“现在清楚了,”于连终于明白“他是在练习降福的动作。”
“我准备好了。先生,去通知教长先生和教务会的先生们吧。”
主教缓步穿过大厅;他行至门口时,本堂神甫们正在排仪式队伍。一阵短时间的混乱,仪式队伍开始唱着圣诗行进。主教走在最后,夹在谢朗先生和一位很老的本堂神甫中间。于连作为谢朗神甫的助手,紧贴着主教大人。队伍沿着博莱-勒欧修道院那些长长的走廊行进,外面阳光灿烂、走廊里仍旧阴暗潮湿,终于到了内院门口的柱底下。如此壮丽的仪式使于连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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