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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时候,我也没有说旁的甚么,只是紧紧追问了他一句:“这就是你要在黑暗中和我谈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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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过了好久才出声,他的声调很缓:“是的,对你们来说,我的样子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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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坐了下来,事实上,我不是坐下来,而是感到双腿有点发软,跌进了椅子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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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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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了这一句话之后,不等他再回答,我又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你不必回答了,就算你详细回答我,我也不会明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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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声音,听来好像有点抱歉,他道:“是的,你不会明白,但是你现在的镇定,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可以知道为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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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想,才道:“这并没有甚么奇怪,第一,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你要是对我有恶意,我一点抵抗的能力也没有。第二,这种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我们的眼光,也不如你们所想像地那样狭窄,我们探索太空的工作,自然还幼稚得很,但是我们的想像力却无穷,可以超越数亿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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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感叹地道:“我同意,但是你们永远没有机会,只要我的理论得到证实,那么,推论下来,你们走的,是一条灭亡之路,一条自杀之路,越向前走,越是接近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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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声对那人的话表示抗议,可是我的喉际,却像是塞住了甚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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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那人才又道:“你可以不可以再供给一些其他的资料给我,来充实我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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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极度的疲倦之感,又飞了上来,我在黑暗中挥着手,也不理会他是不是看得见:“你走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你是甚么人了,你喜欢和我谈话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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