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雨后的土地,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味道,略微带着泥土的腥,李明知道那是放线菌的味道,也是大自然的味道。
这些天农忙时节来临,他们家的麦子熟了,李明家里有8亩地,今天家里请了三个麦客。
那时候的麦客大多数都是秦省或者陇右省来的汉子,标配就是一卷铺盖,一顶草帽,两三把镰刀,有的还会随身带着磨刀石。
家里请的麦客就是陇右来的,三个人被阳光晒的黑黝黝的,为首一个年纪大些,打着赤膊,古铜色的身上肋骨根根分明,一边用草帽扇着风,一边在和老爸商量价钱,其余两人蹲在家门口,默默的抽着自己带的旱烟,耳朵上还夹着根哈德门。
农村就是这样子,见人就问吃了么,请人帮忙先发烟,烟是李明跑腿买的。
今天是周末,他一大早就起来写完作业,一会儿准备和大人们一起下地干活。
待李明给麦客的杯子里续满了水,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麦客们滋滋的喝着水,再抽一口烟,就像一头头老牛,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闹腾。
这个时候的农民就是这样子,有活干活,没活休息,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的扛起家庭的犁头,低下脑袋,四肢杵到地里,浑身都在使着劲,直到干不动了,最后再长眠于这片土地上。
生于斯,长于斯,归于斯,如是而已。
麦田里,随着麦客们不断挥起的镰刀,麦杆随之齐刷刷的倒下,然后被绑成捆放在一边,李明则跟在一个人后面拾麦穗。
割过的麦子只剩下麦茬在地里,李明小心的避开着,一边把掉在地上遗漏的麦穗捡拾起来,丢进手中拖着的蛇皮袋中,一边不时地看一眼地头,太阳晒得他胳膊生疼,只有妹妹被派去给他们在地头看东西,此时正盘坐在树荫底下写她好似无穷无尽的作业。
就在李明胳膊上晒成深红色时,妈妈段琴和村里另一个婶子给他们带来了午饭,老远就招呼着大家收工吃饭。
李建业接过段琴递过来的湿毛巾,在脸上抹了一遍,又擦擦手,“嘿!照这个速度,两天咱们就能割完麦子了,”说罢看向远处走来的麦客们,“他们真是一把好手,割麦子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顺。”
段琴笑着打开篮子,里面装着馒头和炒菜,边往外拿边笑,“人家是专门割麦子的麦客,咱们每年就割这么点儿麦子,人家那是能把整个关中平原割个遍的!”
午饭比较简单,馒头就菜以及稀饭,段琴炒了一大盆土豆丝,拍了一盘凉拌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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