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叔忧愁地靠在椅背上,不顾人民教师的模范作用,不停地吞云吐雾,上升的烟雾在他头顶凝聚成化不去的愁云,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许久才开了口:“云芷。”
“你说你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烫头,不纹身,不说脏话,不打架,平时待人有礼,也没什么脾气,整天跟个弥勒佛一样坐在位置上连教室也不出,对谁都像对空气似的不计较,班级活动也不乐意参与,不显山不露水不爱抛头露面,不争不抢,就是我座下弟子楷模,怎么就成了班上第一个被留校擦看的学生呢?”说完单口相声,赵大叔又叹了口气。
她并不在乎身上背一个处分,但赵叔的教师评优以及班级的评优,都因她受到了影响,“抱歉,班级积分我会想办法挣回来。”
她点点头:“我知道,多谢老师替我说话。”
除了真心实意的道歉,其他的她目前也做不了:“对不起。”
她明明姿势都没变过,整个人却感觉顿了下,用万能的敷衍公式回答道:“还好。”
你马上就要备战高考了,你能力强,如果顺利参加完高考,绝对的前途无量。但你要照顾她,你还有精力吗?我不是说让你坐视不管,只是不希望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成了场空,你多坚韧多努力老师看得见。
“我明白……”她抬头对上赵叔深沉的目光,“我会处理好。”
她阖了阖眼,并不觉得自己和倔能扯得上关系,因为她从来没有觉得有必须要做的事,该放弃放弃,该止损止损,很多时候连一时兴起都算不上,她好像只是在做大多数人认为该做的。
她起身朝赵叔欠身:“谢谢老师。”
一场高烧
云芷一边想着一会先带曲晚去哪里吃晚餐,一边取了车钥匙,将车开往曲晚的公司。
近年来主张灰化黑,路面的渗水性大大增加,但排洪系统却没跟上,暴雨还是瞬间淹没了路面,慢悠悠前行的宝马,就像海面顺着水流飘行的船只。
姜文挠挠头,与云芷说话他总是忍不住害羞:“老板好像说是去一个叫狂野俱乐部的地方了,还没回公司呢。”
关于它,都是一些追求刺激的人聚在一起,什么耗命玩什么,刚开张两天,救护车就上山了九次。尽管才建立不到三个月,收到的禁令和警告就有一沓,但因为受众都是比较有钱有势的人,也就起到一个口头批评的作用,如果不是出人命这种大事,想要真正禁止很难。
大雨像是暴躁的野兽,窥见了躲在屋里的人,拼命撕扯抓挠着玻璃,想要冲进屋子肆意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