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孩已然昏睡过去，手却死死握着垂落下的电话听筒，冷的乌紫的双唇张合着，像是在唤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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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拍打着玻璃：“小晚！醒醒，小晚是姐姐，快醒醒，我来了，小晚听得见吗？”可无论她怎么呼唤，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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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退开一步，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可以用得上的工具，她将外衣脱了下来，一圈圈缠绕在手上，对准了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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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巨响，鲜血顺着颤抖的手汇在指尖，大颗的鲜红密集地砸在雨地里，又在雨水的稀释下变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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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伸出手，从破损的玻璃碎片间穿过，不顾锋利的边沿划开皮肉的痛楚，打开了亭内的锁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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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开电话亭的门，将小孩抱在怀里，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她的心卷了起来，云芷也终于听清她的呓语：“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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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安抚着小孩：“没事了，没事了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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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用淡红的校服外套将小孩包裹着，抱着她往最近的医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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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仍在流血，又冷又疼，又慢慢变得麻木失去知觉。小孩对她而言已经不算轻了，好几次险些抱不住，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却越来越迟缓，医院离这不远，她却像是永远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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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未曾心软怜惜，很快没过脚踝，雨水拖拽着她，雨点在她四周跳跃，道路两旁的树在起舞，风在高声欢呼，它们似乎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无能，嘲笑她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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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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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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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疲力尽前，她终于把小孩送到了医院，耳边有些轰鸣，旁人说了什么她听不太清，只知道小孩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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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坐在医院过道的凳子上，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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