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堕种精灵夜视能力优越，她仰头，在黑暗之中仍旧看得一清二楚，那十几具尸体狰狞扭曲的死相，其中她熟悉的面孔，新鲜的血液顺着铁链不断滚落到地面上。

她与生俱来五感极佳，不只是视觉，还有听觉，触觉，嗅觉……

不要怕。她故作镇定地在心里安抚自己。

昔日同伴的血落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极度不适，科恩有种想把血擦干净的冲动，可是根根铁链从头到脚的束缚让她行动困难。

她身后传来大门缓慢开启的声音，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是血戮军吗？她想，他们准备把她怎么样。她已经做好了被酷刑折磨到死的觉悟，他们是从她嘴里套不出一个字的。

强光照射，她眼瞳不由自主地分泌液体。

她想扭头去看来人，可锁链束缚住了她的行动，随着她动作幅度的增大，冰冷的金属链不客气地剐蹭她的伤口。

手甲冰冷不近人情，如同血戮军一样残酷，外面的光线从缝隙里顽强地钻进，继续刺扎着她的虹膜。

不只有一名血戮军，另一双冰冷尖锐的手甲强制按住她腰部，扯开她身上原本就单薄的布料，一个尖细的冰冷金属猛地扎进后腰，钝而清晰的痛迅速传递进大脑。

是注射液，这是什么药？

紧接着，科恩就发现她看不见了，黑暗再度取代了刺目的光芒，可灼热的光照感却没有消失，她原本能在黑暗里依稀可辨的轮廓也全部消失了。

眼睛也变得格外敏感，她保持着未失明前的状态，继续睁着眼，可翠色的眼珠却失去了聚焦，迷惘不堪。

“姓名？”

科恩一言不发，她跪坐在地上，秀长的脊背像形状优美的重峦。

现在她像一只围困肉食动物群的猎物。

不要怕，不要害怕。

这些东西已经吓不到你了。

“说话，哑了吗？”下颌传来细密的扯痛，她被人粗鲁地拽起脸。

“别碰我。”

面前的血戮军细细打量她这幅反弹不得身同困兽的模样，虽然怕得浑身抖，但是嘴仍旧很硬。

“为什么要背叛帝国？”

他们所有人都对迪索拉七世那套作风习以为常到麻木了，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想跑才是不正常的？

“如果同事都是战争狂魔，极端民族主义，嗜血变态，杀人魔，邪教信徒，草菅人命的疯子，扭曲的不可明状生物，恋尸癖，黑魔法师……你也会想跳槽的。”

显然这套说辞没有取悦审讯人，坚冰质感般的手甲塞进她口腔里，冷和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

舌被挤压得反胃，她有一种想立即呕吐出来的冲动。

“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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