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上帝撒旦的概念,血戮军当中普遍信邪神,就算是知道了‘地狱’的概念,对于邪神信徒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一种祝福。
科恩叛逃帝国那一刻,或者说很早以前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就已经名存实亡,西索对这种直呼姓名的不敬感到不满。
“你会后悔的。”科恩说。
科恩伸舌,吐出一小枚温孕,咽下肚腔已久的镶银陶片,接着,她唇瓣轻启,诵出一个远古咒词。
几乎同时的,科恩再次狠哺出一大口鲜血。
可是后面科恩就发现不行。
也正因为才疏学浅,她后面才探查出自己身体的血液出了问题,她身中的那支箭,箭头上的毒素里加了一味气味追踪的风息草,子株加入其中,手持母株的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找到子株的位置,她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血戮军追上来。
此刻场上硝烟弥漫,靠近西索布置逆阵的血戮军已经被烧的连灰都不剩,离得远的也肯定受了不少冲击余波的影响, 任谁都没想到伤重得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叛徒居然还有力气来破坏法阵。
接连使用两场献祭灵魂的邪术,科恩此刻本该已经灯枯油尽,力竭而亡,可是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她原本不能动弹的身躯竟然奇迹般地被注入了一股活力。她居然又能站起来。
她强撑着全部力气,轻靠着内室门出声道,“哥……”
传送阵中人的声音不能传到外面,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尾音被空气吞没,下一瞬她被按着脖子狠掼到墙上,她受惯性影响惨哼一声。
他轻笑出声,“还想逃呢?”
“科恩,我真是小瞧你了,还是那么能折腾,风度不减当年啊!说起来,我们之间,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他打量着半精灵因为疼痛而显得惨白的脸庞,语气像是好不容易闻见了血的兴致勃勃的鬣狗,“刚才忙着打架忘记叙旧了,我很好奇,你还记得我吗?”
一室之隔,无数淡金色的魔法尘粒在空气当中漂浮。
法吉身躯只是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魔法训练的普通小孩,阵法刚一开始,他就已经被过于浓烈聚集的魔力因子眩晕,昏睡了过去,只是有科恩留下的血绳牢牢缚住他,不容他有片刻偏移。
阵法中唯一站着的两人都沉寂得可怕,外室里的所有动静,全部都原原本本,分毫不差地穿进了他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