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兄长自小就与村里其他人不一样,听我爹说,在兄长三岁那年村里来了个秀才,寻了个荒屋做学堂,村里但凡有男孩子的,皆会送去认两个字,我家甚是困难,兄长没法去,直到有日那朗朗读书声传了出来,引的兄长自个儿跑去,扒着那窗看的入迷,那秀才明明发现了却并未驱赶,由得他去了几回,后来被娘发现了,觉得没给秀才学费不好叫兄长偷师,去领了他离开。”
说到此处,似乎是想起年幼时,爹娘将自己放在盆里,两人在地里做活,许是怕她哭闹乱跑,娘温声细语同自己说话。
即便如今已经大了许多,再想起过去,还是叫她不禁露出温柔怀念的表情。
“娘说,那是一个下午,日落黄昏,兄长坐在门口摘豆角,竟默默背那秀才教的一首词,不过是秀才让学生练口的词,许多正经学生都未记住,却叫听了几回的兄长记牢了,从那以后,爹娘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送兄长去念书。”
宋溓看她柔顺的脸庞,清雅的声音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不觉便恍惚了起来。
她十分擅长背书,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事,便是一件小事,也叫人印象深刻,好似能通过她那温软的声音,就能身临其境一般。
她不知,从她的嘴里,她的家是何其温馨,何其令人向往。
“现在呢?”
青夏弯了弯唇角,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希冀。
“现如今,兄长越来越好了,大少爷您准备科举考试,兄长也将准备会试。”
“你兄长今年多大了?”宋溓不免讶异,一届贫苦贫民都过了乡试,看她这般轻松的模样,想来是对她兄长十分有信心了。
“过了今年六月便要满二十四了。”
宋溓不由得目光深沉,这般年岁,确实不容易了。
“你兄长既是可塑之才,此等明珠不能埋没。”
青夏一时没听懂他这话的含义,只待他下一句:“爷惜才,一会儿叫喆友去给你取银票来,你送回家中吧。”
青夏傻眼了,脑子里想到那句兄长常挂在嘴边的话,此时脱口而出:“无功不受禄……”
宋溓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吐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青夏一边欣喜若狂,一边又隐隐担忧,她自在这府上伺候主子们,拿的每一分银钱都有出处,便是偶尔赏银拿在手里也不觉亏心,可现在大少爷闷不响的来这么一招,属实叫她有些惊愕,紧随而来的便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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