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抬手敲门,可脑子里闪过卿言那张刚刚暴戾过的脸,手又立即缩了回去,怏怏的离开。
屋内,一灯如豆,将两个紧贴的身影昏暗在悲喜交加的空气里。心,不可抑制的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即使交颈相缠也无法消除曾经如刀割般的疼痛。
卿言久久不语,只是紧紧的抱着宁远,恨不得把连日来所有的害怕一股脑儿全宣泄出来,这种蚀骨的恐惧感到现在为止都还是那么清晰,即使被宁远搂在怀中良久,身心仍然不受抑制的颤抖,不是矫情而是无法停息。
“言儿。”宁远不忍,轻声低唤她,手臂却心疼的将她搂得更紧了。
将头从宁远怀中抬起,卿言用满是泪水的眼睛深深的把他钉在脑海里,与他合二为一。
“我发誓,你若让自己有个好歹我就立刻跟你去了,绝不迟疑。”
宁远大惊,转瞬一念却又了然起来,如此近乎极端的坚持,将他的心涨得满满的,怀中的力道也因此而紧了几分,眉眼弯起幸福的弧度,暖意正浓:“我若有个好歹,也不让你独活。”
扑哧——,卿言笑倒在他怀里,这个木讷的人从来都是以护卫者的姿态谦卑的站在她身后,如今终于可以与她并肩同行了:“君子重诺,可不能食言了哦!”卿言调皮的眨了眨眼,在他面颊上浅浅印下一个吻。
还没来得及离开,下巴就被宁远托住,唇上忽而一热,卿言惊得睁大美目,这个呆子何时开窍了?
“眼睛闭上!”温柔的声音如同蛊惑。
什么,还学会了调情?
“你若是喜欢,不闭上也行。”话音未落唇上的气息更加灼热了,如同燃烧一般吞噬着彼此的热情,抽空了周围的空气,仅剩下喘息。
许久,直到卿言再也无力攀上他的手臂,瘫软在他怀里,宁远才不舍的离开。
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消耗殆尽,卿言大口大口呼吸,些许微肿的唇轻颤着,闪着诱惑的红。
“你,学坏了。”卿言的脸上泛出粉嫩的羞涩。
“可是你喜欢。”
什么,我就那么欠调戏?卿言无语。
扭过头去,哀悼那个纯情的男人一去不复返,今后可就少了一个可以被欺负的对象了。
突然,药劲上来,卿言一阵恶心,随即就是一阵干呕。
“怎么啦?”宁远连忙拍着她的背顺气。
一整天都在担心宁远,没吃饭,现在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索性将胆汁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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