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此事不能得到妥善解决,必定会引起邻近州县的连锁反应,如此一来对潼西和琼州的安抚便功亏一溃了。
卿言思虑了良久,愁眉深锁,垂头丧气的前往城南察看灾民的情况。
城南的士兵将灾民引入一块空地处,安慰性的分给一些吃食,老幼妇孺们蜷缩取暖,凛冽如冰的寒风呼啸而过,衣衫褴褛的母亲将怀中的婴孩紧了紧,脱下仅剩的单薄衣裳把婴孩裹住,自己却不住的在哀寒中战栗。
这入眼的凄凉哽咽了卿言的心,顾不上身份、礼节和他人的阻止,卿言将身上能剥下来的衣物悉数脱下,一股脑全覆在那位母亲身上,还催促坠儿回驿馆再拿些衣物和吃食,坠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身上的氅衣除下披在卿言身上才放心离去。
转眼,氅衣便成了婴孩的襁褓,可怜的母亲眼中尽是惊愕和浓烈的感激。
寒风始终没有因为怜悯而轻缓,反而愈演愈冽,卿言忍不住用手臂将身体紧紧环住,才发现自己现在仅着了一件贴身的薄袄,隆冬之下显得很是单薄。
身后的楚怀却将这一切都刻入眼中。
或许是被这般画面催生出了心里的柔软,铁血的汉子此时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带有体温的刚性温暖,卿言冰凉的身体被一件麑裘披袍包裹住,回头一望对上的是楚怀的双眸,眼中分明还有些笑意,甚是温暖,可一接触到卿言的目光便立即暗淡下来,礼节性的退开一步,低眉顺目的恭敬却不自然。
“公主凤体要紧,末将斗胆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将关心变成了程序,让卿言哭笑不得。
“多谢楚将军。”卿言也回以礼节性的微笑,心中却无限感慨,若不是晋王一党该多好,卿言向来都喜欢和有人情味儿的人一起共事。
“这些灾民恐怕还是尽快安排的好。”楚怀还是那张公事化的扑克脸,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灾民如洪水只可疏导不可堵截,如今灾民已流亡至此,眼下首要是安抚。
“楚将军,先将这些灾民安置在城中的寺庙和义庄内。”希望灾民们能听从安排。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这是楚怀近半月以来首次质疑卿言的决定。
“将军且先安顿他们,容我另想他法。”卿言深知解决流民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他们遣返原籍,可这又谈何容易呢,老百姓们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断不会变成流民,而流民的力量之强大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东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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