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带勒得锁骨发红,她慌忙按住滑向膝头的镜头,瞳孔里映着博物馆穹顶的剪影,亮得像藏了两簇星火;呵呵肉乎乎的手指在车窗上抹出月牙,鼻尖压出的红印与嘴角未干的糖渍连成琥珀色弧线,正对着远处青铜器造型的馆标发愣;沙易和郑楷同时抬手压翘起的头发,指腹蹭过背包带时,才发现对方掌心都沁着期待的汗珠。
老周拄着保温杯起身的刹那,座椅弹簧发出悠长的 "吱呀",像在复刻三十年前他头次来此时的心跳声。他指向车窗外那片若隐若现的青灰色穹顶,眼角皱纹里抖落出当年的震撼:"我站在一号坑栏杆边时,正对着个跪射俑 —— 那眼神,就跟活人似的,把我骨头缝里的怯懦都照得透亮。" 说罢伸手拍向范成成后颈,掌风带起的气流让小子嘴边的哈喇子颤了颤,"别惦记油糕了,里头那些陶俑的甲片纹路,比你啃过的糖画龙鳞还精细十倍。"
姜柏宸松开环着白露的手臂时,指尖先轻轻勾住她发间歪斜的珍珠发饰。那枚缀着碎钻的发饰是他在碑林旁买的,此刻被阳光照得剔透,像凝固了半滴晨露。他将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指腹擦过耳垂时感到细微的战栗,便顺势用指节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廓:"到了。" 这声低语混着发动机熄火的轰鸣,却精准落进白露耳蜗,惊得她发间玉簪轻晃,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车厢里瞬间炸开锅。呵呵把糖龙塞进保鲜袋时,糖丝尾尖粘在拉链上,急得他肉乎乎的手指直打颤;雨琪扯开相机包拉链的声响惊飞了窗外麻雀,她举着电池反复查看,嘴里念叨着 "陶俑的铠甲得配镜糕的糖霜拍";沙易和郑楷同时背起双肩包,金属扣碰撞声里,郑楷眼镜滑到鼻尖,却在镜腿蹭到沙易胳膊时,两人突然笑出声 —— 那是种即将窥见千年秘密的、按捺不住的雀跃。
老周最后一个踏下车门时,滚烫的气浪裹着黄土高原的厚重气息扑面而来。他抬头望向博物馆穹顶下的蓝天,三十年前的自己正蹲在修复区看匠人拼接陶俑残片,指甲缝里还嵌着兵马俑坑的泥土。此刻他看见呵呵举着糖龙往入口跑,糖丝在阳光下拉出金线,与远处青铜器馆的鎏金檐角交相辉映;雨琪跪在台阶上调整镜头,取景框里,镜糕的米白、陶俑的土黄与她发间的红绳,正叠成一帧流动的《长安十二时辰》。
"都跟上!" 老周扬了扬手,掌纹里的沟壑盛满笑意。他想起三十年前导游说的话,此刻正顺着喉间的茯茶味淌出来:"这地下埋着的,不是陶土人,是整个大秦的心跳声。" 话音未落,范成成的惊呼突然炸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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