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体弱多病,本来就给奚娆添了很大麻烦,实在不愿她再为这种事儿而感到难过。
奚娆却愈发觉得心酸。
昶儿本该是最金贵的孩子,却因为祁狅的偏袒与自私,白白遭受这种委屈。
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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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奚娆被噩梦魇住。
因为堵在胸里的那股闷气,后半夜一直不得安稳。
冷不丁睁开眼睛,发现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立在自己床前,心跳猛地一滞,差点尖叫出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冷汗。
大脑自动回放起那段不堪的回忆,紧抓着被子,弓起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
直到她以为自己会再次被拖出去欺负的时候,一点烛火蓦然在眼前亮起,清晰地映照出此人的脸。
果不其然,是祁狅。
奚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卷起了舌尖下的暗哨,“你怎么又来了?”
听出她言语里的嫌弃,祁狅骤然拧眉,冷冷地凝视着她,眼底幽深如海。
“这里是东宫,孤想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奚娆摇了摇头,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当然不用,太子想怎样就怎样。”
不过她白日里才见过柳眠,居然夜里还过来,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祁狅被呛了声,却破天荒的没有呵斥。
但见她敦实地坐着,没有半点请他上去的迹象,不由得面色一沉:“愣着干什么,等着孤来伺候你?”
奚娆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床里挪了挪。
祁狅脱下外裳,冰冷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上来,瞬间把她刺了个激灵。
奚娆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却被他毫不客气地拽过去,扣住了肩膀。
“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跟孤置气?”
奚娆的头有些晕,并不想大半夜的与他吵架,声音含糊又沙哑:“没有,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祁狅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忍下了,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强行塞到她手里。
“太医说,这东西对昶儿的病有用,你姑且试试。”
奚娆疑惑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么?
以为这样就能把昶儿受的罪给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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