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了下,自奏折中抬首,望向傅明洲,突兀地发问:“两年后,王爷想做什么?”
她问得没头没尾,傅明洲手执狼毫批阅奏折,头也未抬的随口回道:“嗯?”
“两年后,”姜云音直直地盯着他的侧脸,捕捉着他每一丝神色的转变,沉声详细地补充问道:“中原一统,驱逐胡人之后,王爷想做什么?”
傅明洲握狼毫的手一顿,长而密直得睫毛微颤,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他薄唇微抿,似是在克制某些情绪,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奏折上,淡声回道:“我已回答过数次,那时大梁不再需要摄政王,我会将手中的权利一并交到你手中。”
他掀了掀眼皮,对上姜云音静候已久的眼眸,他那双眼,如浓稠的墨,是不见底的漆黑,掩盖住了眼底的翻江倒海,他一开口,嗓音微哑,道:“陛下不信臣,臣不多言,但陛下该信自己。”
姜云音知道,他又用“陛下”来称呼她,是想强调什么。
她心口莫名有些堵,想解释自己这般问话并非是出于猜忌,但张了张唇,又无从说起。
自从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一统中原后,她的确没能对他全心信任,在心底始终保持着一分警惕。
毕竟,是他教她要最大程度把控变量,把决定权握在自己手里。
傅明洲勾了勾唇角,溢满了自嘲,声音很轻地说道:“陛下还不到二十,身体健康,无病无痛,何必忌惮臣一个有今朝没明日的病秧子呢。”
姜云音闻言,心口越发的堵了。
他这句“有今朝没明日”在他这张毫无血色的脸的衬托下,有种真实地悲凉。
她扯了扯唇角,亦很费力的发声,无力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明洲不深究多言,喜怒难辨地回道:“待叶隐办妥了江湖之事回来,臣会解决陛下的忧患。”
姜云音疑惑挑眉,无声地询问。
她一时不明白为何她的“忧患”叶隐能解决,又要如何解决。
可傅明洲明显不打算解释,他垂首继续批阅奏折,结束这突然发生的短暂交谈。
日子便这般飞速地过,姜云音对处理朝政之事,算得上驾轻就熟,就连南枝、刀姨和洪正德等人也已适应了在大梁皇宫的生活,被姜云音这般兢兢业业研习君王之道感染,亦在奋力提升自己,希望能尽自己所能的帮上姜云音些什么。
一切看似都走向了正轨一般,但姜云音知道,目前的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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