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有暗流,黄尘引作泥。
……
为了众人的命运。
饥饿灼烧着他的胃,眼前的生灵只是抬头,阳光就在缝隙间消失。他的血液燃烧成灰烬,在手掌中一点点挤压着源能,凝结成一支长矛,尖端指过去,上下浮动。
生灵一步步震荡着丛林,原始人的腿脚的麻痹感愈来愈强烈,他自知躲不过,只希望他们能够快点赶来。这一击撞在了他的身上,撞碎了他的胸骨,撕裂了他的肉身,他的呐喊带着喷出的血,长矛刺进了生灵的眼睛,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一齐向着一侧倒去,噼里啪啦地折断杂枝,咚隆隆地靠在树干上。
他会成为昨天看到的枯骨。
荒漠历,677年。
这一路上,不明所以的流泪。
那一代和他一样的孩子太多了,仅仅是他就有四个兄弟姐妹,算是少的。曾经的故地上,听到最多的就是其他孩子的哭泣,一面是难以割舍的羁绊,一面是嗷嗷待哺的现实,父母们出去的次数更多了,时间也更久了;曾经的故地上,大家多么不想离去,那里有祖先庇护的气息,可是树上的果子不会凭空增产,生灵也难觅了踪迹。
他们与自然接壤了,自然对待他们,像对待奴隶一样。
能走到哪里呢?不如故地重游。
没有回头路,因为这大陆上本来就没有路,只有开拓者。
……
他们决定复仇。
当生存不再成为困扰的问题时,享受开始成为精神上的空虚表现,想想他们的曾经,屠杀渐渐成为了一种快感。
在传承中进化的身体,在淬血中越发尖锐的长矛,在不止休战斗中开发的智慧,在复杂的丛林中因势诱导,他们逐渐凌驾于生灵之上。
人活到最后,人吃人,还是血。
再看看那些生灵吧,这是属于它们的落日。
(灾难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