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打探方才什么事的人回来向容若禀告:“回大人的话,方才是觉禅贵人晕倒了,此刻已经送回帐子里去。”
容若倏然蹙眉,沈宛亦是闻言便看他一眼,旋即笑着挽起李氏的手径自走开:“我腿上擦伤了,嫂嫂那里可有膏药。”
只等沈宛从面前闪过身子,容若才回过神,叮嘱一句不要她再骑马,便回去做他的差事,此处多是女眷,他本就不该来的。
且说觉禅氏回到帐子里,佟嫔好意要为她请太医,觉禅氏极力婉拒,不多久佟嫔又被其他人邀出去,总算给觉禅氏半刻清静的时候。而她刚才被香荷搀扶着回来,转身的一瞬见到沈宛与容若说话的模样,离得远尚不能看仔细眼眉容貌,可便是这般远观,也让她心内震了震。
都说江南女子真绝色,只是看了沈宛那一眼,觉禅氏便觉得《洛神赋》中所云“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真有其事。相形之下,她也好,周遭那些莺莺燕燕的年轻女眷也罢,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一个个都媚俗不堪,她只是那样一笑,便美得不可方物。
难怪容若会一见倾心,难怪为了她容若能做出这么多悖逆礼教人伦的“荒唐事”。
“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太医说的水土不服,可都来两三天了,您这会儿才水土不服吗?”香荷关切地问着,蹲在地上使劲儿抬头看主子低垂的面颊,忽而惊讶起来,“主子,您怎么哭了?”
觉禅氏恍然醒过神,抬手抹掉不知几时落下的眼泪,敷衍着说:“我不大舒服。”
“那您歇会儿吧。”香荷不敢追问,她家主子向来有伤春悲秋的毛病,她猜想大概又是为了什么感怀吧,麻利地伺候她歇下后,便退了出去。
可觉禅氏哪里睡得着,满脑袋都是方才的一幕幕,曾几何时她也与容若骑马踏青,犹记得他偷偷带自己头一回骑马时,被长辈责备的事。往昔历历在目,只是如今能与他一同骑马的女人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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