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六宫,臣妾怎敢觍颜安枕,多谢娘娘好意,臣妾在这里很好。”
“我虽不在东西六宫,也住在热闹的地方,但你这里太偏僻了。”惠嫔尴尬地笑着,如今她和荣嫔尚未迁入东西六宫,虽然都已是一宫主位之尊,但因为早年就各有院落独居,大概是皇帝瞧她们住得好好的就没动搬家的念头。说不好听些,她们俩也再不会有什么机会添子嗣,并不需要更宽敞的地方。但不能主一宫,始终是惠嫔心里不自在的结,这会儿觉禅氏毫不忌讳地说出来,心里对她不免又多一层厌恶。
可厌恶归厌恶,对惠嫔来说,值得利用的人,谈不上喜欢或厌恶,在她眼里和没血没肉的工具并无差别,便又说道:“一直默默无闻,日子未必不好过,就怕一时盛宠转眼落寞,就会有人来踩一脚,那样的日子才真正可怕难熬。我劝你上点儿心,不必让皇上宠上天,可凭你的姿色才貌,让皇上时不时想起来很容易。你从前和容若青梅竹马,他是皇上面前第一才子,你肚子里的墨水一定也不少,我晓得你进宫做宫女前就会读书写字,皇上从前喜欢德嫔,见天拉着她写字读书,你一定比她聪明能干多了,怎么不好好利用利用?”
觉禅氏缓缓抬起眼看着惠嫔,清冷一笑:“臣妾都忘了。”
都忘了,那些岁月,花前柳下,美好的时光都忘了,她一介女流但满腹诗书,容若领着她博览天下,小小年纪就被夸有状元之才。但她终究是个小丫头片子,家里人不过觉得新鲜有趣,因见也不耽误针黹女红,又愿意依附明珠府,便由着她跟着容若吟诗作对,只当是小孩子闹着玩。而家道中落时,树倒猢狲散,谁还惦记她有没有念过书。
“臣妾从苦役处辗转至针线房,后来跟着那拉贵人,又转去翊坤宫,这些年终日只与针黹为伴。”她顺手拿过边上未缝好的荷包,将针头在发髻里稍稍一蹭,指尖不停,口中也继续说,“臣妾如今连一张礼单都写不成,更不知道怎么握笔磨墨,在乾清宫那几天,皇上也没提起来这些,娘娘还是不要惦记了。”
惠嫔又被噎了这一句,满肚子不乐意,冷哼着:“我是为你好。”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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