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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荷喜出望外,再三问主子是不是真的不要了。觉禅氏打开一个层层叠叠包着红绸的锦盒,里头卧了一只玉镯子,细细窄窄的模样,玉色凝滞、浑浊粗糙,怎么看都不像是值钱的东西。香荷凑着脑袋看两眼,摊开手里的金耳珰说:“奴婢觉得还是这个值钱些。”
觉禅氏却将镯子小心翼翼收好,说:“这是不值钱,大街上随便买的假玉,可我稀罕,什么金子银子都比不上。”
她当然不会告诉香荷,这是纳兰容若给她的,小时候偷偷领着她逃出家去玩耍,一个是公子哥儿一个是大小姐,随身能带什么银子,傻乎乎地满世界瞎逛,这只镯子还是容若拿腰上挂的真玉佩换回来的。俩孩子回去就被大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问容若玉佩哪儿去了,他咬着牙说不知道,可回过头就笑嘻嘻对她说:“下回我还带你出去玩。”
那时候年纪小,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可就是彼此简单真诚,那一段岁月才弥足珍贵。后来家里阿玛犯了事,好好一个家散了,自己入宫为奴。容若千方百计打听到,瞒着他阿玛把自己从做苦役的地方调去环境相对好些的针线房,自己也争气,凭着额娘教的本事立住脚跟,盼着有一日能出宫回到他的身边。可惠嫔却亲手把自己送上了龙榻,斩断她的情丝,毁了她的人生。
“我就是被折磨死,也绝不要被惠嫔摆布。”想着这些剜人心肺的痛苦往事,觉禅氏嘴里恨恨地吐出这句话,唬得香荷推她:“好端端的,您怎么了?”
觉禅氏摇摇头:“没什么,想着从前的事,算计往后的事,心里烦了。”又扶着香荷说,“若是这几日还要吃些苦,你一定和我咬牙挺住了,往后自然有好日子等着咱们。”
她们这边主仆俩雄心壮志等着未来的日子,前头郭贵人气得几乎昏厥在浴桶里,被宫女们从热水里拎出来,整个人软绵绵没力气。清减饮食那么久,本来气血就差,这一闹几乎是要病了。宜嫔赶过来看,支开桃红几人后说:“幸好没去,不然你这样没力气,侍驾也要出洋相。别生气了,皇上兴许真的有事儿呢,你再养几日,我让桃红给你炖补气血的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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