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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设险以固其国,都城禁卫,用戒不虞。《大雅》云:“宗子维城,无俾城坏。”又曰:“犹之未远,是用大谏。”若逸于游田,晨出昏归,以一日从禽之娱,而忘无垠之衅,愚窃惑之。
父亲出战在外,儿子留守在家不该游乐无度。道理当然没错,可栈潜不明白这么做实有苦衷。曹丕却知道栈潜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与鲍勋、司马孚之流都是一路人,懒得与他废话,搪塞道:“县令所言极是,我已知过,今后不再游猎便是。”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栈潜信以为真,高兴得手舞足蹈,“臣愿太子广修弘德,成就尧舜之业。”
曹丕又没话找话夸奖了他两句,便带亲兵入城了。又耽误这半天工夫,天色已大黑,连城门都该关了;太子府的人也不放心,王昶、刘劭、颜斐等早亲自掌灯在外等候了。曹丕行至府门未及下马便问:“最近的军报递来没有?”
太子舍人刘劭边搀他下马边道:“半个时辰前相国刚派人送来,荆州似乎出了点儿乱子,一会儿您看过就知道了。”刘劭并不年轻,与王昶等相比几乎是长辈,但他原本被荀彧提拔,又曾被郗虑辟用,仕途上绕了“弯路”,调到邺城较晚,故而屈居舍人之位;不过他历练多年经验丰富,尤其在考察官员方面颇有心得,打理案头之事实是大材小用。
曹丕打了个哈欠:“看来今晚又要挑灯夜战了。”其实他远非大家所目睹的这么轻松。曹操此番出征虽任命他为留守,但某些安排令他不甚轻松:司马懿临时受任主簿,随军参谋;身为尚书的陈群也调去协理政务。曹丕身边两个智囊都被父亲“没收”,但他的死对头丁仪却牢牢坐守中台,还有新任校事刘慈也在,这么两个“耳报神”在旁窥伺,怎敢轻举妄动?故而他在宫中理事慎而又慎,能不表态尽量不表态,生怕稍有差失授人把柄、招父猜忌,射猎实是韬光养晦之策。再者曹彰建立奇功声势大涨,曹丕身为太子不能统军出战,若再不借射猎展示一下,谁知他也有武略?不如此,何以服众?
所以曹丕白天跟山林野兽较劲,晚上回到府邸还得背着丁仪等人研究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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