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人打交道不单要许以前程,多少还得出点儿血,防的是他们眼光浅,遇着点儿眼前实惠就变节。
朱铄虽不知是福是祸,但见他俩来就着手准备财货了,闻听招呼立时就送来了。刘肇尚知矜持;刘慈却没多高眼光,一见黄澄澄的金子,眉开眼笑:“给太子办事,怎能收取财货?这……不合适吧?”话这么说,眼珠却盯着金锭不忍移开。
“立功受赏理所应当。”曹丕不由分说,把金子塞入他俩手中,“本该多备财宝赏赐你们,但深更半夜你们从我府出去,万一让人瞅见也不好。收着收着!”
“多谢……太子!”刘慈一高兴,差点儿错叫成“大王”。
“既然如此,在下谢太子赏赐。”刘肇也收了,施礼道,“属下奉差来京,明天一早还要赶回长安,就此别过。太子万放宽心。”
曹丕亲送二校事出府,却恐人看见没敢挑灯,眼望这俩鬼鬼祟祟的家伙消失在夜幕中,不禁长出一口气——他的境况就如同这无边的黑暗,何时才能出头?十多年了,从一介公子到五官将,再到太子,地位上去了,处境却从未改变,仍是朝不保夕如履薄冰。目睹了这么一份荒谬的手令,他都不敢想象,父亲现在会是怎样一种状态。有时曹丕甚至会冒出一丝邪恶念头,盼父亲快点儿死!
倒不是他有多怨恨父亲,只是给曹孟德当儿子,实在太累了……
一误再误
人的衰老总要经历一个漫长过程,一过五十岁渐有体会,刚开始是一年不如一年,继而是一月不如一月,再后来一天不如一天。曹操对这种体会愈来愈深了,虽然有李珰之时时帮他调养,但治病治不了命,衰老是无可抗拒的。早晨一睁眼就胸闷气短、肩膀酸痛,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这样的折磨周而复始每天如是,在邺城还算好办,实在不舒服大不了往铜雀台上一歇,在军中却没法休息好。
虽然他仍在坚持,但已不得不承认,自己已不适应战争了;出兵之前还抱定最后一搏的想法,可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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