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臣知道内情,新近调入中台的尚书傅巽、薛悌、武周等坐于东南犄角,傅巽见群僚奉承曹植,忍不住向身边坐的何夔嘀咕:“去卑监国乃是大王早就筹划好的,与临淄侯相干?这帮阿谀之徒真是瞎揣摩。”
何夔既是尚书又兼相府东曹掾,沉稳而寡言,闻听傅巽之言虽然心中赞同,却只微微点头,没说什么。转眼间曹植已敬过不少臣僚,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又跟上一人——西曹掾丁仪,也跟着举酒相敬。群臣皆知除杨修之外,丁仪是曹植最亲密之人,而且是大王旧友丁冲之子,近两年大红大紫,谁也不敢开罪;故而避席回敬曹植之后,也顺便回敬丁仪一盏。更有谄媚者如掾吏胡修、李覃之辈,与丁仪抚手而笑,显得甚是亲热。
渐渐地,二人走到东南诸席。薛悌、武周连忙避席施礼,回敬了临淄侯,饮下之后又与丁仪对饮。何夔、傅巽不等曹植来到面前,也起身礼让;曹植见到中台重臣,不免要另外寒暄两句:“何公与傅公是我大魏股肱,参谋政务多有辛劳。”
“侯爷过奖。”傅巽还礼,把酒饮了,又见丁仪随之近前,未及说话,却见何夔一撩衣襟坐回榻上——这不明摆着不给丁仪面子么?
丁仪手捧酒盏僵在当场,倒是曹植扭过身来为他解围:“正礼,你掌西曹,何公掌东曹。但何公是长辈,又是德高老臣,你要多向老人家习学请教啊!”
“是是是。”丁仪诺诺连声,忙把一脸尴尬化作笑靥,屈身作揖,“小可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何公多多赐教。”
张手不打笑脸人,又碍着曹植面子,何夔也只能笑而拱手:“您客套了。”勉强与其对饮一盏。丁仪赶紧跟着曹植往下一席去了。
傅巽在旁观看,早替何夔捏把汗,见二人走远,耳语道:“固然丁仪禀性不良,但如今春风得意,您又何必拒之千里?您本与毛玠、徐奕相善,今毛公已遭其害,徐公因之失位,纵然您不齿丁仪为人,为了仕宦稳妥也不该开罪他啊。”
“猖獗小人,心佞行险,老夫耻与之为伍。”何夔悻悻扭头,望了一眼坐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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