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之见。”贾诩轻蔑地一笑,“不错,大王对他们确实太无情了。比干之殪(yi),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不过若认为处置他俩仅因为他们死保五官将,那就把大王看得太小了!”
“太小了?”贾访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儿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官渡之战究竟谁胜了?”
贾访觉得这问题太荒谬,甚至怀疑父亲脑子迷糊了,不禁蹙眉:“这还用问,当然是魏王赢了。”
“哦?”贾诩双眼空洞,仿佛沉寂在悠远的冥想中,好半天才喃喃道,“战场上或许是赢了,但治国为政嘛……如果有人坚信以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乾坤,那也太小看这世道了。”
贾访用心揣摩父亲的话,却仍觉半明半昧,待要开口问明,又听父亲再次发问:“孩儿,你知道执掌天下之人最痛心的是什么吗?”
“亡国?”
贾诩冷笑道:“自作孽自遭殃,报应不爽谈何痛心!”
“遭逢祸乱?”
“天命所定,尽力而为,也谈不到痛心。”
“子嗣中无良才可托?”
“双眼一闭皆归尘土,太史之笔各书功过,谁的账归谁。”
贾访实在猜不到:“请父亲指教。”
贾诩扭过头来,双眉抖动面露苦楚,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执掌天下之人最痛心的是……自己摸索并遵行一生的治国之道到暮年却不得不亲手将它毁灭!”
贾访从来未见过父亲这副表情,不禁愕然。
但贾诩的这丝怜悯仅一闪而过,渐渐又恢复了那副无动于衷的麻木表情,继续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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