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想对面来了抢鹿的。深更半夜雾气迷蒙,两队人马都是为肉,走着走着就乱了。渐渐有人觉得不对,质问起来:“尔等是谁?”
事有凑巧,两边人口音很相近,敌友不明被对方这么一问,还真不敢说了。有人脑子快,立刻反问:“你们又是谁?”
“我……我取我的鹿,你管得着吗?”这一句就露出怯意了。
“打他打他!”
“他妈的敢动手,兄弟们,上!”
虽说动武谁也没动家伙,因为搞不清敌友,这种状态混在一起,彼此皆怀惧意,也不敢真搞清,挥挥老拳也就罢了,两边俱一般心思——若自家误斗,不伤人命就好办;若是敌人,好歹也算“作战”了,对上司也好交代。你一拳、我一腿,使绊子、背口袋,糊里糊涂打一阵,毕竟高祚贪功,按捺不住冲到前面自报家门;“敌人”连呼侥幸,原来也是曹兵,忙呼将领相见。
这支部队首领叫解剽,乃夏侯惇麾下一军候,只管五百人,并非前锋阵仗之师,是负责运送辎重、分发粮草的几路部属之一。他本来奉命将中军辎重运到前军,哪知刚刚到达就有传令官追到,说魏公已准备撤军,要他把辎重运回去。解剽领命就该回归,却见日间交战,谷中尚有不少丢弃的铠甲兵刃。管理辎重者最知装备不易,思量这些东西拾回去稍加修缮还可再用,汉中兵少想必也不敢出击,他便绕道往北,一边捡便宜一边撤退。不想天色转黑大雾弥漫,本是捡军械的却捡到几头死鹿,抬头一看,朦朦胧胧似乎还不少!解剽大喜,这等便宜多多益善,一路捡拾而来,于是“两军回师”了。
二将各报名姓归属,竟都是关中人,当即握手言欢。高祚暗忖——我乃征西偏将,他是伏波将军麾下,当多多逢迎,若结下善缘,日后借他美言,转军晋升也未可知。既拿定这主意,高祚甚为殷勤:“小弟兵虽不多尚可御敌,既然上差奉命转运,小弟愿护送。”
解剽是个没心眼的,高祚好歹是个假司马,他不过一军候,对方一口一个“小弟”,反叫自己“上差”,心里滋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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