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曹操怒气稍解:“这样吧,你去趟馆驿,替我向邢贞致歉,请他今晚入宫,我备酒为他压惊,给他的随员多赠礼物,多说好话,切莫再往外声张。”
“臣明白,可程大人那边……”
“哼!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不处置是不成了。”曹操挥舞着拳头,“把他……把他……把他……”连说了三个“把他”却不知如何处置才好——论功劳、论资历、论关系程昱都没的说,当年兖州之叛若非他保下两个县,曹操的尸首还不知哪埋着呢!他又不似荀彧那般反对代汉,不过是意气用事,一起打江山的老哥们儿,同甘共苦二十余载,刀尖上滚过来的,该拿他怎么办?如今他儿子程武都当令史了,孙子程晓也老大不小,满门富贵系于曹家。按律应该是死罪,可怎么下得去手?
曹操攥着拳头空比划了几下,一屁股坐在榻上:“把程昱的官给我罢了,赶回家去,老老实实闭门反省……你去告诉程武,叫他把他老子看住了,不准再出来给我丢人!再有过失,我让他替他老子挨板子!千刀万剐替他老子顶罪!”
“诺。”桓阶听他如此处置,想乐又不敢乐,忍着笑领命而去。
曹操本来就因立嗣之事心烦,被崔琰一激、程昱一气,更觉烦闷了。所幸头风未发作,叫李珰之开了副开胸顺气的药强灌下去,晚间还得向邢贞赔笑脸;酒宴散去也没心思再与陈氏娇娘温存了,独自安卧回想日间的事,忽然醒悟——不对,我叫程昱给骗啦!固然他年轻时好勇争功,近些年已稳重不少;即便秉性难改,这么幼稚的错岂是他会犯的?八成是有意为之吧!他早就念叨着告老,近日又被我催问立嗣之事,必是故意捅出个娄子叫我罢他的官。这下好了,官也不用当了,择嗣之事也不必操心了,日后若汉魏易代也轮不到他跟着忙活了,子孙全安排好了,富贵铁定,他撂挑子回家享清福去啦!
曹操猛地坐起来,有意立刻召程昱入宫谈话,可又一思忖——算了吧,何必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一心想退就由他去吧。也难为他一番苦心,竟想出这样的隐退之策,反正子孙都已为我效力,日后多加提拔也是了。他不负我我不亏他,这未尝不是个好结局……想至此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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