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喜宝马,有意重金买下,那猎户却不肯割爱。无奈之下曹彰竟想出奇招,不顾身份硬拉此人回府饮酒,席间叫歌伎侍女出来伺候,提议以美女交换宝马。那猎户也真胆大,堂而皇之挑来拣去,最后竟选中了曹彰的侧室姬妾。曹彰毫不犹豫,留下宝马,当即叫猎户把姬妾领走。那姬妾哪里肯依?哭哭啼啼叫苦连天,硬叫曹彰推出门去。此女若孤苦出身倒也罢了,偏偏是谯县乡人之女,她家人原指望凭此女攀龙附凤,怎料却换了马?找上门恳请赎回,曹彰却一副“一诺千金”的架势,要马不要人。
曹植又好气又好笑——二哥啊,爱妾换宝马,这等主意亏你怎么想出来的?杨修、丁仪也把持不住,捂嘴直乐。
崔琰却一点儿都不觉可笑,厉声道:“此事有何可笑?丞相父子主政,乃臣民之表率,岂可如此乖张行事?此事传扬开去,必成市井谈资,恐贻笑于士林。请平原侯规劝二公子,还是收回姬妾的好。”这等事本轮不到崔琰过问,但他耿介心性,遇到看不惯的就要管。
“崔公所言差矣。”曹植尚未答复,丁仪先开了口;他早憋了一肚子气,有意与崔琰为难,阴阳怪气道,“岂不知此事虽有骇世俗,却无干王法?古云,‘妻者,齐也,与夫齐体。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其义同也。’‘妾者,接也,接见君子而不得伉俪。’既是姬妾,相赠易物又有何不可?二公子天性潇洒乐于武事,美人易马也算风流佳话。若真有悖律条,不劳崔西曹过问,有司早禀报上来了。”言下之意是说崔琰多此一举,轮不到他管闲事。杨修却不愿得罪这老臣,忙拉他衣角示意住口。
崔琰根本不理睬丁仪,只是眼珠注视着曹植:“平原侯,平民百姓行此奇事倒也罢了,二公子身为丞相至亲焉能如此?您若不管,我便上书问问丞相,取信于民安定天下,究竟重人还是重马?国法治不了,恐还有家法吧?”
曹植心下暗惊——这话倒不假,以妾易马虽不违律条,但终有些不妥。崔大胡子说得出办得到,若真一状告到父亲那里,二哥吃不了好果子,闹得幕府内外无人不知,全家都没面子。现今正是父亲晋位公爵之时,传出轻人重马这类话,可不是闹着玩的。想至此曹植连忙表态:“崔公所论极是,晚生必会劝谏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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