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就知道带着他们胡玩,娇惯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惹出祸来,你还有脸替他讲情!”一席话把卞秉骂得满脸死灰。
今天曹操实在有些过分了,国事家事混为一谈,而且六亲不认。连舅爷说话都不管用,别人更不敢随便搭茬了,大家眼巴巴望着他,都不知如何是好。曹操喘着粗气在曹丕面前踱来踱去,不知为何,这会儿曹丕越是唯唯诺诺曹操越有气,已经开始琢磨剥夺他五官中郎将之位了。
突然有个高亢的声音嚷道:“丞相,属下有一言望您深纳。”众人皆感诧异——什么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仗马之鸣?大家侧目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出头的皂衣官吏迈步出班。此人虽是文士,却虎目虬髯相貌雄伟,声若洪钟震惊四座,正是幕府西曹掾崔琰。
“此乃我父子之事,你有什么可说的?”曹操知他是个直性人。
崔琰又向前凑几步,拱手道:“丞相身系天下之重,又岂有寻常家事?去年公子也曾派人给我送锦缎,属下未敢收纳,此事丞相也已知道。所以属下绝无私弊之心,所发之论还望丞相详思。”
曹丕一见崔琰站出来,心都快蹦出来了,只当他是曹植一党,必是要趁机进谗落井下石,满心盼着父亲也把他顶回去。哪知曹操却长叹一声:“你非说不可那就说吧。”
“诺。”崔琰趋身道,“既在其位忠于其事,五官中郎将身负留守之任,在他治下冀州叛乱,无论因何而起,此事实在也难脱干系。”听到此处曹丕心都凉了,料是此人攻击自己不遗余力,必要害得自己失宠丢官,哪知话到此处口风又变了,“不过……河间之乱根源何在难道丞相不明?前番赋税骤增,士民不满因而生怨,加之丞相领兵在外冀州空虚,才有好乱之辈从中挑拨生事,中郎将至多是监察不力。再者,平心而论丞相真授予他权柄了吗?所有留守重臣皆有便宜之权,中郎将自己能做什么主?丞相府、冀州府、五官中郎将府,三方差事都压到他一人头上,恕属下直言,即便丞相您也未尝这般辛劳过吧?怎么能将所有过错都归咎于中郎将呢?”换做别人万不敢说这番话,唯崔琰平素就有公正之名,故而理直气壮毫不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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