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荆州失矣;若刘备之才足以御曹,则必不肯屈于将军之下也。属下为主公虑之,当前……唯有一降。”
刘琮被他噎得目瞪口呆。王粲信步走到大堂中央,朗朗陈词:“昔天下大乱豪杰并起,仓促之际强弱未分,故家家欲为帝王,人人欲为公侯。而今大势已显,胜负已决,主公唯有见机行事,才可保全恒福。窃以为曹孟德亦人杰也,雄略冠时,智谋出世,擒吕布于下邳,摧袁氏于官渡,驱孙权于江外,破乌丸于白登,用兵如神不可胜计。”说着话他一撩衣襟跪倒在地,“属下遭逢离乱托命此州,蒙主公父子厚待敢不尽言?主公若卷甲倒戈应天顺人,曹公必当以厚德相待,保全宗族长享福祚,此万全之策也!”
堂上众人暗暗喝彩——不愧是个才子,劝降都能劝得这么雅!群僚跪倒一大片,跟着附和:“保全宗族长享福祚,此万全之策……”
“你们……我父子何曾亏待你们?”刘琮急得快哭出来了。
蒯越见火候差不多,前跨一步低声道:“傅公悌、王仲宣所言不虚。先主在世之日素以保境安民为要,天下动乱已久,若主公能彻底平息干戈,百姓也会感念恩情。请主公放心,蒯某人既受先主之托,必当在曹公面前竭力进言,就是拼了老命,也会确保您母子周全……”说到这儿眼里已噙着泪花。
刘琮见托孤重臣都这么说,心里凉了半截,可又一想,还有手握兵马的舅舅,只要舅舅为自己撑腰,这些人肯定会服;想至此赶紧回头——哪知蔡瑁已不见踪影。
张允见刘琮举目四顾,忙道:“主公别找了。蔡公原本有恙,强打精神操劳丧事,刚才又觉身体不适,已经回府了。”
这态度还不够明确吗?刘琮的心彻底冷了,回头瞧瞧帘内的继母——方才那点精明劲也没了,咿咿呀呀就知道哭。再遍视堂上这些文臣,有的作揖,有的磕头,有的痛哭,反正一口一个“降”字;唯有伊籍满脸愤慨,惜乎资历平平手中无权,急得直跺脚。
刘琮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明白了——娘不是亲娘,舅不是亲舅,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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